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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用痛苦作为前行的道路的话

如果是用痛苦作为前行的道路的话

与你初次邂逅的那天,直到现在还沥沥在目。

那是一场多么不可思议的…

多么幸运的…

命中注定一般的邂逅。

你喜欢聊你家乡的梗。

你也喜欢这里的风景。

你说你以后想做一个旅行者。

但你却又选择被埋葬在这里。

啰嗦。

笨蛋。

谁希望你这样了?

谁拜托你这么做了?

不去完成这个任务又能怎么样?

少了你又能怎样。

你所热爱的'家'难道就那么脆弱么?

建立在你的牺牲之上的胜利。

他们不配拥有。

我要亲手摧毁…

摧毁你所珍视的一切。

杀光你的所爱之人。

毁灭你的家园。

把你拼命想要守护的地方。

送进地狱。

"爱德华,我要上前线。"

在罪娙死后的第八个晚上,里昂来到了前线部队"曙光" 的第三十二师"铁甲"团报道。

爱德华的人际关系真的不一般,虽然他之前在军队待过,但让他插队还是太权威了。

此刻,军营外的山坡上,"铁甲"团团长——烬上校正在边望远镜眺望南方边考察地形。

"上校,我们继续西行就可以比二十一师的人提早到达所订地点了。"

"山口的大石头还是无法移开吗?"烬捏着碎花,放在鼻子前闻一闻。

"原来是兰花么…"

副官继续做着报告

"…… "

"我说,上校。"

"嗯?"

"今天那个新来的插队的那个…"

"怎么了?"

"士兵们有些不服气。"

"这也没办法,我欠了爱德华一个人情。我得还他,我不想把人情债拖得太久。"

"可你明明欠的是里昂先生的人情。"

"不都一样么?"烬又用带着手套的手抓起来另一种颜色的枯萎的花。

"不一样。"

"白菊…"

"呐,副官。"

"属下在!"

"今天那个新来的也叫里昂吧。"

"是的,不过据说是爱德华先生取的。"

"是吗?"

"是的。"

"但是啊…"烬拍拍手,拍掉白手套上的泥土。

"我还是从他的身上看到了里昂先生的影子。"

"那…怨声的事怎么办?"

"大家以后都是要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的弟兄,大不了今晚给他一个审核就行了。"

烬说话的时候也在专心做着自己的事,他正在地图上计算最新行军路线。

"上校。"

"?"

"不管是什么时候,您都非常温柔呢。"

烬的嘴角微微上扬,但是还是收敛了笑容。

"为美好的明天献上祝福,重获新生时才能得到谅解。"这是烬的最喜欢的人所说过的话。

"所以啊,烬。你要给我一直保持着温柔哦。"

"这个世界上,要被拯救的可不是只有你和我哦。所以请你,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温柔。"

烬从怀里掏出一个怀表,怀表内侧有着一个红发少女的照片。少女是平民,她考上了教师资格证。曾经作为烬的家庭教师与烬相处了很长时间。

"芙蕾,如果你还活着。也一定会像这样,对大家都已温柔的姿态吧。"

烬的眼睛里透露着伤感,亲眼看着最喜欢的人离开人世,对烬造成的心灵创伤非常的大。

烬也是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振作起来。

因为…

[ "如果让她看见你这个样子,这副姿态,想必会很失望吧。明明是用生命保护下来 的人,却变成了这幅德行。我说,你想让她至今为止所做的努力都白费吗?"

"少废话……"

"你行你来啊?"

"对任何人都倾尽温柔什么的……"

"我已经很努力了啊!!!"

"让我对杀死她的人也温柔,唯独这点,我做不到。"

"对不起,芙蕾。"

"我爱你。"

"所以就算被你讨厌,我也要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烬因为副官的话回想起了往事,不知不觉已经忘记了时间。

"上校,风大了。该回去了,小心着凉。"

烬披上军大衣,向着军营所在的地方走去。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向家乡的地方眺望了。

烬没能做到与芙蕾约定的事情,也许当年的事也不定是家族的错。一切都是因为烬的任性导致,引起。芙蕾只是成了牺牲品而已。烬如今也靠着参军磨炼着自己,靠着自己的实力爬上了上校的地位,他还需要走的更远。

烬——奥非帝国数一数二的皇族世家长子。因为和家族有过节,离家出走。消失半年后出现在军队里,并靠着自己的努力多次立功。

部下们都认为,烬是个温柔的人,曾经就是。

但是烬是在芙蕾死后才开始改变自己的。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一段不想提及的过往,烬的那份过往就是芙蕾。

里昂抿着咖啡,读着手中的报纸。

烬的警卫员站着旁边,反复擦拭着m9半自动手枪。

"你是为了什么来到战场?"

里昂看了看警卫员,确认是他在说话且是和自己搭话时,放下杯子。

"为了摧毁,摧毁她的珍视之物,抹杀她的信念。"

"你所谓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你来到战场的理由居然是为了毁灭心爱之人是所有物吗?"说着此话的人是走进来的烬。

他边摘着手套,边捋着发头发。

"您的状况我大概都从爱德华先生那里了解到了,对于您朋友的死我很遗憾。但是您居然选择用摧毁她心爱之物的方式来继承她的执念。"

"我说…里昂先生,你作为人真的很失败!"

"烬先生即使在说着中伤别人的话语时也在微笑着,还真是…温柔呢…"

"但是啊…"里昂正视着烬。"如果这就是所谓的'温柔'的话,那么世人真是眼瞎呢。或者是…教导你温柔的人……是错误的吧!"

烬情绪变得不稳定,捏起里昂的衣襟。

"我不允许,你否定…"

"可是,你自己不也是否定的吗?"

"!"

"我警告你!"

"怎么?放弃那副伪装了?"

"如果你的执念真的那么脆弱的话,又何必坚持着呢?"

"你不懂的…"烬看着落日,"她所做的努力,时至今日我也依然看得见。"

"喂,里昂,来决斗吧。"

里昂转过身,也看着落日,只不过稍晚了些,太阳已经下山了。

"为什么我非得答应你的请求不可?"

"因为,现在的你还无法被我认同。"

"为什么?"

烬披上大衣,与里昂擦肩而过走向炊事班的营地。

"因为你对战争的领悟不够,你的战斗理由不能被我们认同…"

"我们这里的大家都是有着自己的信念才聚集到这里的,可能为了家人,为了祖国,为了珍惜之物,为了想要守护的东西。我们是不情愿的拿起剑举起枪的,我们并不嗜性杀人,所以我们来到这里的理由,绝不是毁灭,也不是让重要的人失望而站在这里的。我们虽然有各自的理由,但是我们的目标理由。"

"我们…不能允许,为了牺牲而站在这里的人存在。"

"想好了就来找我吧…"

烬玩弄着铅笔,将笔杆放在手心里来回旋转,脑子里在思索着如何行军的万全之策。

"他真的会来找您么?"

"他为什么不来?我看得出来他不会比我弱…"

"但是,这场决斗他至少是不能赢的。"

"为什么?上校。属下不能理解。"

副官疑惑的摇摇头,表示自己对这方面一无所知。

"等你经历的多一些就能接受了。"

"但是,您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这可件事闹大了的话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尤利西斯!我不是说过吗?!!"

"人,既然活着,那么总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烬单手折断铅笔,看着窗外的灯光。

"一个心死了的人,是还有救的。因为心死了,心脏却还在跳动。"

"他如果赢了,他就输了。但是他若能认知自己的信念是错误的话,那么他还有救。如果他输了,他就赢了。"

" 他的黄金虽然熄灭了。"烬对着营帐外的士兵招招手,示意部下放他进来。

"但是他的灵魂还在燃烧着…"

"经久不息。"

里昂走到地图的面前,正视着烬。

"我接受你的挑战。"

"跟我来吧。"烬将枪套卸下放在办公桌上,把墙上的剑取下拎在手中。

里昂跟着烬来到了驻扎营地的空旷地。

"拔剑吧。"烬拔起剑,摆好架势看着里昂。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里昂撒手表示自己没有武器。

副官小跑过来,凑到烬耳边。

"上校,他没有带武器。"

"给他一把…"

"不用了。"里昂转过身,朝着一杆路灯走去。

围观的士兵纷纷给他让路。

"喂喂…他不会是要……"

"!"

"哦哦哦哦哦——!!!"

伴随着士兵的惊呼,里昂将整根路灯连根拔起。他甩起路灯一跃,跳到刚才所在的位置,摆好了持枪的架势。

"里昂,参上。"

"烬,承让了。"

烬选择先发制人,他后脚跟借力突进,化作一团黑影闪到里昂的面前,剑尖直逼里昂的喉咙。

里昂挥起路灯,在剑尖刺中之前,对着正前方毫不犹豫的砸下去。

烬只好立即收手躲开。

烬站稳后,又架起剑,刺探着里昂的弱点。

"不管结果如何…"里昂扛起路灯看着烬,"现在的我只想堂堂正正的跟你打一场。"

"呲。"烬嘴角泄了气,露出少见的狠色。

"我也正有此意呢!"

烬左手起剑,右拳伺机向里昂的关节揍去。

里昂单手横举路灯抵挡了剑刃,又用空着的左手作抓迎向烬的假动作攻击。化解 了威胁后的里昂乘胜追击,甩起路灯侧扫向烬,烬拿起剑抵在胳膊前想化解攻击。

两件兵器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将烬震飞数十步。

烬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他痛苦的捂着胸口,抬头看着处在原地丝毫未动的里昂。

"怪…物…"

"……"

里昂甩起路灯,纵身一跃,跳到烬的身边,将路灯横扫过去。

烬闪退中踩着路灯的灯座助力,一个360°后空翻转身轻松落地,漂亮!

"咕。"副官不禁咽着口水。

里昂刚才跳起两米多高,把落地的地方砸出一个大坑。

烬,拭去额头上的冷汗,脱下军外套丢给副官。

洁白的衬衫已经被汗液浸湿,露出烬轮廓分明的肌肉。烬凝聚着体内的战意,将其转为剑意吸收着。

"上校…要使用那招了……"

警卫员结结巴巴的解释给看不懂情况的士兵。

副官推了推眼镜,继续做补充。

"就是上校获得百人斩的那次,使用的战术。以一敌一百将敌人全军覆没的那次。"

"什么?!!真的假的?上校居然动真格了?"

烬在大战初时,曾带领一个作战小队受到埋伏,部下全部丧生。最后烬凭着自己的实力,在长夜鬼区利用有利地形包围了上百余人,在黎明前援军赶到前半小时终于彻底杀光敌人。身负轻伤的烬被授予了二等功,并从此大名远扬。

那一晚,烬砍钝了三把军刀,折断了三把军刺,砍弯了一把剑。那把剑叫做百月阁,是芙蕾生前的配剑。

里昂从烬身上感悟着熟悉的气息。

"嗅嗅。"

"这个气味太熟悉了,初代剑圣易大师?不,凯撒的气味更浓重一点…"

"凯…凯撒!"

"唔…"

烬举起剑,对着里昂。

"里昂先生,您在发什么呆呢,这种时候发呆可是要掉脑袋的哦!"

"反正只是比试吧…"

"规则里可没有明示不可以砍掉您呢。"

烬露出了令人生畏的笑容。

"你这个家伙,看来真的对温柔有些误解呢。"

"如果你可以让我好好在你脸上揍一拳的话,说不定我也会用真正的温柔待你哦。"

"我可不会乖乖的站着给你打的。"

烬挥起剑,突到里昂的身侧。里昂迅速扫起路灯,但是他又突然消失。

[有什么…在苏醒着……]

[记忆…在一点点的恢复……]

[和大家…大家…]

"唔!??"

烬的剑划伤了里昂的脸,此刻烬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

"你有些心不在焉啊?"

"……"

[大家……是]

"是谁来着?"

"喂喂,烬。"

"?"

"你有点碍事。"

里昂将路灯举至头顶,在空气中高速旋转着。烬化作一道冲击波,不断的切割开空气,气息。但是他无论砍了多少次,无论一秒内砍多少刀,也化解不开里昂的防御。

里昂不断的击碎烬发出的剑意,随着剑意一起破碎的。

还有烬的耐心…

自尊心……

里昂旋转的越来越快,烬已经显得乏力,抵御不住了。烬每次挥剑的间隔越来越长,终于让里昂找到了一丝破绽。

里昂在那个瞬间立刻将灯座砸向地面,短暂的声波刺激了烬的神经,而刚好疲劳的烬神经在那个瞬间进行休眠补充精力,被里昂抓住了机会。

随着灯座落地,烬被震得七荤八素。里昂大吼一声"招架",紧接着将灯杆朝烬的腰一扫,把烬打飞出去。

烟尘散去,里昂倚着灯杆喘着粗气。

结束了。

"恭喜你,你赢了。"烬捂着腰拍着里昂的肩。

"不,我输了。"里昂否定了他并拍掉了烬的手。

"你既然认识到了,那么即使你打赢了,那也是真的赢了。谢谢你认同我们的信仰。"

"那么,咳咳…"烬暂时将手搁在墙上,假装腰没事的样子。

"欢迎你加入曙光军三十二师铁甲团,我是团长烬,欢迎你的到来。"

烬摘下手套,伸出手,里昂豪不犹豫的握了上去。

"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烬露出了只限对待里昂的笑容。

"不,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挚友不是吗?你看,只有对真心朋友才会露出的本色又露馅了。有些方面你改不掉还真让我欣慰啊。"

"那你应该感到幸运,因为全天下你是第二个受到这种待遇的人。"

"那你一个是谁?"

"我已故的妻子……"

为了庆祝里昂的加入,烬请客请了全团吃饭,其中还有难得一见的烤肉。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是肉!是肉啊!"

"帝国开战不久后牧场就荒废了,现在畜牧业已经停滞了。公民们的每日伙食已经少的可怜,听说已经有些地方实行配给制了。我们军人除了死人肉,其他基本见不到肉制品。"

"……"

夜幕已经降临,繁星点缀着深蓝色的夜空。

里昂呆呆的望着北方的星宿,过会又盯着天鹰座的牵牛星天琴座的织女星沉思。

"你部下们都挺不错的,每个家伙都很好战啊。"

里昂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里昂。"

"?"

"你错了,是我们的部下。"

烬走到主桌,对着桌面一拍。

所有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想必里昂的战斗你们也都看到了,我现在封他为士兵长。你们谁有意见吗?"

里昂见状,连忙摆手。

"别开玩…"

话未说完, '哗'瞬间所肯定有士兵都站起,面向里昂。

他们做着整齐的敬礼动作,左手背腰后,右手握拳紧靠心脏。

"为兵长的诞生献上心脏!"几百号人异口同声。

里昂领到了军服,还挺合身的。长官专用军服。

里昂照着镜子理着头发,时不时看向全神贯注看地图的烬。

"我说,烬。你最近有提到过什么山口的石头吧。"

"是啊,你过来看。"烬将里昂拉到身边。

"这里,"烬指着一座中等大小的城池,"是瓦赛。贸易中心,也是交通中枢。"

烬又将笔指向奥非帝国现在的国界。

"帝国现在已经占领了许多要地,南方联盟已经齐心协力,成为反军部联盟抵制帝国。帝国现在主要是靠着海外运输从别的大陆购买粮食。可是马上进入11月了,一但海面结冰,以帝国现在的破冰技术很难继续侵占下去玩。"

烬将"王"的黑色棋子放在瓦赛上,又拿起一枚黑色皇后。

"瓦赛的守兵并不多,但是敌军之所以没有掉动军队增援瓦赛,不是因为他们没有猜到。

烬将后放在了他们当前驻扎的位置,用钢笔写上一个'铁'字。

他又拿起一枚白色骑兵。

"他们还是很害怕我们的,从哪里搞来一块巨石堵住从北方前往瓦赛唯一的山口。山太陡,我们又配置着重武器,所以不能爬山。"

烬将骑士放在山口的位置。

"如果炸山,山也会跟着倒堵住道路,这个方案也行不通。"时间

烬拿起一沓文件,计算巨石与山的合成结构的。

"也一样没有问题,方程式没算错,专家的身份也没问题。"

南方有通往瓦赛的路,但若是带着部队绕路,恐怕等攻入瓦赛已经十二月了。

"三天,三天你能帮我打造一把武器,我就直接带他们打入关!"

身穿深绿色的军服的军人列阵站在山谷里,他们全副武装,全都佩戴着奥非帝国的国徽。

烬走到全军阵前,所有士兵立刻敬礼。

"上校好!"

烬来到堵住山口的巨石前,面对全军的将士。

"奥戈尔非的勇士们!我们已经到达了这场大战最重要最精彩的部分,你们期待已久的胜利也即将属于我们!"

"哈!哈!哈!"全体士兵一起举起右拳大声咆哮。

烬抬手示意,所有人立刻停下立正。

"但是,我们这最关键的时刻…却因为一块石头而止步不前。我们军人!我们铁甲团!我们奥非荣耀的军人怎么因为绊脚石而失败。我不允许,你们也更不允许 "

"……"

"你们愿意在此停下脚步接受失败吗?!!"

烬对着灰心丧气的部下们质问。

"不愿意!"

里昂从军队旁慢慢走过,逐渐抵达巨石下,也就是背对着烬的地方。

巨石在里昂的眼里被分解成许多石块纹路,里昂伸出手抚摸着布满青苔的表面。

"全军…"

里昂扬起右拳,对着纹路最密集的地方锤下去。

巨石毫无波动。

然后,巨石在短暂的无动静后突然显露出许多纹路,轰然倒下化为碎石和灰尘。

灰尘里能看见的只有一个坚毅挺拔的背影。

"出发!!!"

站在风里的是兵长,铁甲团新任兵长。

上一任就是现在的团长,烬。

烬对着里昂微微一笑,看着这个眼里熄灭了光芒灵魂却还在燃烧的男人。

烬仿佛看到了自己。

那是曾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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